指南录后序原文及翻译
《指南录后序》是南宋著名文人文天祥所作的一篇散文,写于1279年。此文为《指南录》诗集的后序,主要记述了文天祥在抗元斗争中的经历与心路历程,展现了其高尚的民族气节和深沉的家国情怀。
原文
臣本布衣,躬耕于南阳,苟全性命于乱世,不求闻达于诸侯。先帝不以臣卑鄙,猥自枉屈,三顾臣于草庐之中,咨臣以当世之事,由是感激,遂许先帝以驱驰。后值倾覆,受任于败军之际,奉命于危难之间,尔来二十有一年矣。
先帝知臣谨慎,故临崩寄臣以大事也。受命以来,夙夜忧叹,恐托付不效,以伤先帝之明;故五月渡泸,深入不毛。今南方已定,兵甲已足,当奖率三军,北定中原,庶竭驽钝,攘除奸凶,兴复汉室,还于旧都。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。至于斟酌损益,进尽忠言,则攸之、祎、允之任也。
愿陛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,不效则治臣之罪,以告先帝之灵。若无兴德之言,则责攸之、祎、允等之慢,以彰其咎;陛下亦宜自谋,以咨诹善道,察纳雅言,深追先帝遗诏,臣不胜受恩感激。
翻译
我本是一介平民,在南阳亲自耕种。在乱世中苟且保全性命,并不希望在诸侯中扬名显贵。先帝不因为我地位低微,见识浅薄,而降低身份,委屈自己,三次到草庐中来看望我,向我询问天下大事,我因此十分感动,于是答应为先帝奔走效劳。后来遇到失败,我在军事上受命于危难之际,至今已有二十一年了。
先帝知道我做事小心谨慎,所以在临终前把国家大事托付给我。自从接受任命以来,我日夜忧虑叹息,唯恐不能完成先帝的嘱托,从而损害了先帝的英明;所以我五月渡过泸水,深入荒凉之地。现在南方已经平定,军队装备充足,应当激励并率领全军,北伐中原,尽力清除邪恶势力,恢复汉室,回到原来的都城。这是我用来报答先帝并忠诚地侍奉陛下的职责所在。至于处理事务时斟酌利弊得失,提出忠言,那就是郭攸之、费祎、董允的责任了。
希望陛下能够将讨伐逆贼、复兴国家的任务交给我,如果不能实现,就请惩罚我的罪过,以此告慰先帝的在天之灵。如果没有发扬美德的言论,那么就应该责备郭攸之、费祎、董允等人怠慢,以此显示他们的过错;陛下也应该自己考虑,询问好的建议,听取正确的意见,深切追念先帝的遗诏,我将不胜感激。